誰才是正常的人,想建立的是友誼還是想取而代之她人的人生?偷窺跟蹤,是出於關心和善意還是純粹的偏執與瘋狂?今村夏子獲芥川賞的小說《紫色裙子的女人》描寫敘述者「我」不斷地窺視「紫色裙子的女人」,想要認識她和她當朋友,「我」對女人的日常作息以及行動暸落指掌,甚至有操縱對方行為的本事,但僅管如此,女人還是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我」還是被所有人忽略。
「我」總是穿著黃色的開襟衫,但「我」不像「紫色裙子的女人」那麼出名,每個人都知道「紫色裙子的女人」,卻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小說中,即便「我」出現在故事的場景裡,也沒人在意,似乎「我」是隱形的,書中描寫好幾幕「我」和女人的近距離互動,有一幕「我」甚至捏了女人的鼻子,但女人卻看不到「我」,即使「我」想盡辦法把女人弄進了同一個上班環境,她倆還是當不成朋友。「我」其實有名字,但很少人叫她的名字,就是她在場,他人談論到她時,也彷佛她並不場,事實上整本小說讀下來,讀者會懷疑這個「我」是人還是非人?有種神秘懸疑的感覺。
隨著故事進展,紫色裙子的女人得到愈來愈多的關注,和「我」的存在成為強烈的對比,明明一開始,女人被認為是「不正常的」,但她卻融入了人群,反觀「我」卻繳不出房租,也吃不飽,女人愈閃亮,「我」卻益發黑暗。故事的高潮是女人和所長的衝突,「我」此時終於第一次被女人注意到,「我」叫女人逃離現場,並且計劃著將來和女人一起生活,「我」是否故意欺騙女人說所長已經沒救了,只為了能和女人在一起?然而女人卻消失了,女人是否寧願自己一人,也不願意和「我」有任何關聯?
故事結尾,「我」終於得到她想要的了,甚至更多,她取代了「紫色裙子的女人」,成功地換位,成為一個像「紫色裙子的女人」一樣的存在,「我」最後坐在女人專屬的公園長椅上,公園的小孩們也把「我」當成是「紫色裙子的女人」。「我」再也不會被人忽略,再也不是隱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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