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保羅•奧斯特的<<失意錄>>,再次的證明,當一個作家沒那麼容易,過的窮困潦倒好像成了必然。最好不要結婚,更不要有小孩,一個作家的收入養不活一家子,或許不要成家反而是比較不自私的作法,作家為了自己的夢想不顧一切,家人又能得到什麼,不間斷的支持需要有非常偉大的情操和無比的耐力,並非所有人都可以毫無怨言。作家真的很孤獨,尤其你知道並沒有人期待你的文字,沒有人需要你寫,一切都是自找的,所有的焦慮,對未來的不安,活的有一頓沒一頓都是自己的選擇,永遠不知道前面的路會通往何處。真希望沒有這麼難,不用在現實與夢想之間猶豫不決,真希望人生都是美好又幸福的樣子。
1. 二十好幾到三十出頭是我人生一段灰溜溜的歲月,事事一敗塗地。我的婚姻觸了礁,我的作家夢泡了湯,錢的問題把我壓得透不過氣。我的窮不是偶爾的拮据,也不是每隔一陣子便要勒緊腰帶,而是一種不間斷的、磨人的,幾乎讓人窒息的窮,害我心神不寧,陷入無休止的焦慮。(p7)
2. 當作家跟選擇當醫生或警察不同,它不是一種「職業選擇」,因為與其說是你選擇這一行,不如說是它選擇了你。一旦認了命,承認除寫作外沒有別的工作適合你,你便得準備好要走一段漫漫長路。除非得到上天的特別眷顧,一個人休想單靠寫作養活自己。(p7)
3.我只想有機會去做我自認注定要做的事情。(p8)
4. 二十出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應該安定下來,不應該浪費時間去賺超過基本需要的錢。(p9)
5. 我覺得當作家家的人不應該窩在大學裡,不應該和太多志趣相投的人為伍、不應該過得太舒服。過得太舒服容易讓人自滿自足,而一個作家一旦出現這種心態,就等於是報銷了。(p9)
6. 我嚮往的是體驗各種新事物。我想要走進世界,測試自己,周遊四方,盡情探索。我相信,只要願意睜開眼睛,任何遭遇都會對我有價值,都可以教給我一些我不知道的道理。(p10)
7. ⋯⋯金錢從來就不只是金錢。它總胡些別的含意,代表著更大的事情,而且總是擁有最後決定權。(p12)
8.錢是會說話的,如果你肯傾聽和順著它的思路思考,自可學會處世的語言。(p15)
9. ⋯⋯成千上百人的努力,未能讓一座象牙塔崩塌。另一方面,這種努力還是搖鬆了一些石塊,讓它們從塔上掉了下來。(p50)
10. 與其袒露出自己的恐懼,我選擇了用搞笑和挖苦的方式,把這恐懼掩蓋起來。這當然不是自覺的,是一種準備好接受意料之中的失敗迎頭痛擊的防衛姿勢。(p55)
11. 一點一點地,我學會怎樣因陋就簡,能屈能伸。在大學的最後兩年,我能接到多少文字零工就接多少,不以賣文為忤-這一類工作讓我的生活勉強維持到三十歲,最後讓我直直往下墜。我想,在當時,我一定是覺得這樣過日子很瀟灑,可以證明我的離經叛道,證明我不需要像別人的價值觀看齊,一樣可以將就地活下去。我相信,只要堅持信念、拒絕讓步,我的人生就是美好的,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的人生才可能美好。藝術是神聖的,凡追隨其召喚的人都必須願意做出任何犧牲,把崇高的理想貫徹到最後。(p67)
12. 我最難以忘懷的是煉油廠碼頭旁邊數以百計的魚屍,翻著白肚,漂浮在發著惡臭、浮著油漬的海面上,每次我們的郵輪被拖船牽進碼頭時,牠們都是標準的歡迎隊伍。這種醜陋景象跟金錢生意與權力緊密連結,讓自然世界扭曲變形、裡外顛倒。這個光景簡直無處不在,以致我後來產生一種微微的敬意。我告訴自己,追根究底,這就是世界的實相,不管你有什麼感想,這種醜陋都是真理。(p82)
13. 也許我是故意想讓自己脫離正軌,又也許只是考驗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立足。(p90)
14. 我只是需要一點點呼吸空間,想要一次弄清楚,自己是不是我以為的那種人。(p92)
15. 這場風暴持續了十八個月,而等它稍微平息,我可以爬出洞窟檢視損失時,發現一切都不見了,四周的一切已被完全夷為平地。(p157)
16. 我一貫的生活方式已經證明行不通,所以,我亟需想出一些新法子,去擺脫那個從一開始便對我窮追不捨的兩難式-怎樣去調和身體的需要和心靈的需要。⋯⋯一直以來我都太看重時間而太不看重金錢,以致最後落得既沒有錢又有沒有時間。(p159)
17. 事實上,我的所謂自救之舉只是挖了一個更深更黑的洞給自己鑽,唯一爬出洞外䑦方法是找一份工作。(p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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