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個作家應該是一個冒險家,⋯假若什麼事也不發生,作家會感到厭倦的。順從會毀掉一個作家。生活在這裡,會使人覺得自己就像驚險小說中的一個人物⋯(p61)
2.每當我準備詳盡地描述生活中的荒謬時,心裡就湧出一陣噁心的厭惡感,因而我不願對任何事做過多的解釋或者抱怨。(p061)
3.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喜歡的親戚和朋友。然而,對他們的幸福和安全我們都會加倍地小心。我們可以不必過多地考慮死亡的必然性,因為在這塊國土上,不僅只是死亡才使人們分離,就是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由於畏懼某些東西而互相隔岸遠望了。(p62)
4.一些最傑出、最有創造性的人沈默了,而某些精神貧乏而最無創造性的作家和哲學家卻正在受到吹捧和拔高。(p62)
5.真正的荒謬與其說是在於我剛才詳細列舉的那些個人的不幸遭遇,還不如說是在於這類遭遇的持續、積聚和令人恐懼的重複,在於它已擴散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和每一條縫隙,最後使你對生活中的荒謬習以為常,以至於即使你翻開<<犬的新聞>>的第一頁,看見了關於人的革命的堂皇言論,你也會無動於衷。因為你已麻木得看到了空蕩蕩的虛無。你完全受它支配,你和你的狗都任憑它擺布。問題在於i這一切都無法表達出來。(p63)
6.我想,我一定會眷戀家鄉的。難道你從來不思念生你養你的地方嗎?(p64)
7 在哪裡出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寫什麼樣的內容。(p69)
8.因為這是我的祖國;因為在這裡有我的朋友,我需要他們正如他們需要我一樣;因為這裡的人們和我講的是同一種語言。更因為我願意繼續寫下去,作為一位作家便意味著緊密關注人民的命運,不能漠視它,應該為那些不能為自己辯護的人辯護,表達他們對自由和對一種更具尊嚴的生存方式的渴望。這一切都要求我留在這裡,留在我生長的地方。雖然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把我捲進去,但我因此而能夠理解這裡發生的一切,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有所理解。(p73)
9.對在國外能享有的那種自由生活,因為我並沒有參與去創造它,因此也不能讓我感到滿足和幸福,正如我不可能感受到他們國家的悲哀一樣。如果我去國外生活,只會浪費我的時間,虛度此生。(p74)
10.生活正是這樣,它只讓你在兩種苦難、兩種虛無和兩種絕望之間進行選擇。你所能做的,也只是從兩者之間選擇你認為比較容易忍受的,比較吸引人的,使你至少能保持一點自尊的。(74)
11.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真正的陰謀家,存在著那些認為一切理想都屬無用、一切人類幻想都是含糊的人組成的一個龐大的陰謀集團,存在著一個真正的唯物主義者的堅強的兄弟般關係,這些人知道唯一重要的東西是手中能夠抓住的東西,或者放進口袋裡的東西,知道錢可以買到一切,所有人都可能受賄,除了死者-對死者他們寧願不予理睬-和一些儍子,這些傻子可以被關在監獄裡,被驅逐出國,或者被趕到地下鍋爐房裡去燒爐子,在那裡思索別人難以捉摸的思想。(p99)
12.他們不過是一些平凡的普通的人,沒有得到會使他們的生活具有意義的有價值的思想和目標,他們自己也缺乏人格力量獨立去發現這種思想和目標。(p101)
13.我靜靜地恭候著。生活已教會我要有耐心。(p107)
14.他們在牆上掛著刀劍,然而在實際生活中,他們的手幾乎從來沒有握過草耙,更不用說去拿可以致命的武器了,他們是用鋼筆來殺人的;他們用戰爭勳章來裝飾牆壁,可是對那些戰爭,卻一無所知。(p115)
15.我想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抗議什麼,抗議人權本身,還是抗議那些敢於乞求人權的人。很可能,他們告誡自己(他們一直都在告誡自己):不要去打聽,不要去思考,這樣要好得多!(p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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